“那是什么?”

    褚玉拉开冰箱时,宋晋琛从镜片后抬起眼睛,这么问道。

    “嗯?”褚玉舔掉嘴唇上的酸奶,小动物似的一歪头:“什么什么?”

    宋晋琛把膝盖上摊开的书合上了,抬了抬下巴,目光从上到下地捋着褚玉。褚玉低头一瞧,关上冰箱门走过来,放下酸奶杯,双手捏住胸前宽松的衣料一抻。

    “当当!新睡衣!”

    宋晋琛抬了抬眉毛,难以理解一切制造更不方便的生活体验的连体服构造。然而褚玉已经扭身扑通一下坐到了他怀里,从胯间掏出一个毛绒绒的长布条。

    “你看,还有尾巴。”褚玉捏着黑白相间的布尾巴在他脸跟前晃动,而后低下头,珍之重之地摸摸假尾巴上的短绒毛,“是不是很可爱?”

    宋晋琛揉捏掌下那些奶牛纹的绒面布料,注视着面前人圆鼓鼓的两腮,似乎按下去就会漾开水一样的光晕,沉吟道:“确实……很可爱。”

    褚玉隐秘地迷恋着某种名为少女心的风格,淡粉色,圆润而鼓出的形状,精致的手织蕾丝,内裤上以小粒珍珠固定的蝴蝶结,毛绒绒的家养动物。但很显然,这样的审美偏好对他来说是难以启齿的,以至于他还刻意保持着剃鬓角的底线。

    宋晋琛忧愁着如何才能让他放下心理障碍,光明正大地喜欢可爱事物——也许可以试着生个可爱的女儿?

    年假早已结束,但因为疫情的状态,两个人都还困在家里。说是困也不尽然,只是屋外的草坪树花都因长时间无人打理而疯长,弄得好像是两个野人住在里头。

    生活物品由专业的物业人员进行采购消毒,送到离车库附近的小棚子处。周阿姨回家了,只有褚玉做饭,常常耍赖。

    这么过了一周,在褚玉再次仗着裹得严严实实在宋晋琛腿上肆意扭屁股之后,他终于受到了应有的惩罚。

    “给你买了个小东西。”宋晋琛说。

    褚玉叼着薯片咔哧咔哧地转过头:“唔?”

    “自己拿。”宋晋琛张开双臂。

    褚玉放下薯片的,伸出手四处去摸,最后在宋晋琛背后摸到一个小盒子。他打开来看,是一个奶黄色的奶嘴似的东西,握柄的地方连接着两条可以扣在一起的绸带。

    “这什么?”褚玉拿起奶嘴,大概半透明的塞子,思索了一下,舔了舔,“糖?”

    倒也不甜,普通的硅胶质地。

    “不是吃的。”宋晋琛捏住奶嘴轻轻塞进他的嘴里,而后将两条缎带绕过耳下扣在颈后,“但是可以放在嘴里。”

    他为褚玉带上有两个小犄角的奶牛色兜帽,目光舔过那张年轻的饱满的脸,却用很正经的语气评价:“嗯,确实很可爱。”

    褚玉有点不好意思,可爱似乎是比漂亮更让他容易羞赧的形容。然而身后的睡衣已经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拉开,暴露出的臀部凉飕飕的——这条拉链只在入厕时使用,仅有臀部毫无遮挡,让一切变得格外羞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