慕沉拉着司诺溪让他到桌边坐下,自己迅速的穿好衣服鞋袜,坐回桌边,见司诺溪仍旧是怔怔的没什么反应,冲他勾起唇角浅浅一笑。

    司诺溪又是一呆,等反应过来的时候慕沉已经撩起他左边衣袖,露出手臂上未裹纱布的,并排三个深深的伤口,急忙去遮却是早已来不及。

    慕沉捏住他的手移到一边,挑眉道:“我先前不小心把你的纱布弄掉了,看见了这个。这伤口这么整齐,怎么弄得?”

    司诺溪身体僵直,紧抿着唇,不知该作何解释。

    慕沉又动作极快的,扯了扯他右边裤腿和腰带,问道:“还有右边小腿和腰上,这几个伤口很深,其余零零碎碎的小伤口一大堆,怎么这么多伤?而且看起来都是新伤。”

    司诺溪试图放下自己的衣袖,盖住近肘处小臂上的伤口,被慕沉眼疾手快一把拉住。他没法子,又用手盖住了,垂了垂眼,只道:“没什么,不小心弄得。”

    慕沉自是不信,眯了眯眼挑眉道:“别遮了,我早就看清楚了。伤口很深,但是没怎么出血,看样子是快好了,不过你这并排三个伤口恢复的不一样,明显不是一次的。”

    司诺溪沉默。

    原先是只有两道的,最近他公然叛出司家,这些日子以来一直被他们接连抓捕追杀。本来打算少用雪崖剑,却是因为打打杀杀不断,不得已用起雪崖剑,因此又多了一道。

    大大小小的伤口也没几个是新伤,都是以前留下来的,因为雪崖剑的作用很难恢复,所以才瞧着像新伤。

    慕沉见司诺溪不说话,只是执着的捂着伤口,撇了撇嘴,覆上他的手,不顾抗拒的强硬移到一边去,另一手按住他的手臂不让他缩回去,疑惑道:“这么整齐,还是紧挨着的,你自己弄的?”

    慕沉又仔细瞧了瞧,疑惑不已:“好好地,怎么弄的?”

    司诺溪顿了顿,握紧了拳依旧不语,最后骤然卸了力气,也不再做无用功去遮掩已经被慕沉看到的伤口。

    他不知该怎么说,最后就只能是无话可说,沉默到底。

    “哎,司诺溪,我问你话呢。”慕沉发觉他手上松了力气,也抬起手戳了戳他脸:“干嘛又跟个闷葫芦似的不说话?”

    司诺溪迟疑片刻,盯着那一排三个伤口看了一会儿,眼神深邃,仿佛能看到以前已经好全了,不留半点痕迹,最后又被新伤层层盖住的旧伤口,张了张嘴,尽力平静道:“真的没什么,就是不小心。”

    慕沉不是个喜欢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性子,但他看见司诺溪一副无话可说的沉默样子,就莫名觉得生气,心里头有些发堵。

    他也看着那伤口,幽幽道:“不小心……会隔一段时间就再不小心一次?”

    司诺溪还是不说话,想着就这样蒙混过去,潦草了事。

    但是慕沉偏想要问个清楚,等他开口,半晌也没等来半点回应。

    慕沉等的不耐烦了,抬起司诺溪的下巴,直视那双复杂的眼眸,迫使他的目光对上自己的,沉声道:“别忘了,你已经把自己整个人都赔给我了,不过是问问你的伤,有什么不能说的?”

    司诺溪一窒,满心的复杂,思绪纠结在一起,混乱的几乎要缠在一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