之后慕沉迅速放开了对司诺溪的限制,闪身出了门,只留一句:“你休息恢复吧,我到外面守着,有事叫我。”

    司诺溪见他转眼不见人影,紧绷的全身渐渐放松下来,骤然呼出一口长气,说不上来是什么心情,但总归是没被慕沉发现他混乱的内息。

    有意去里面房间找了个偏远地方,司诺溪闭上眼开始打坐调整。

    时间就此一点一滴的过去,司诺溪在屋内双目紧闭,慕沉则是靠着门随意坐在地上,时不时凝神留意着屋内动静,手里捏着根小树枝不断在地上乱划。

    十几天时间转瞬即逝,又是夜幕笼罩下的漆黑,红枫谷木屋内一片寂静。

    司诺溪盘膝坐着,手上却不曾捏诀,两手死死的攥成拳,掌心具是嵌了几个半圆红痕。

    隐没在黑暗中的身体有些颤抖,微微前倾着身子,试图缓和些许来自心口的肆虐剧痛。

    蔓延上来的痛觉传入脑海,像是被钉了长钉,尖锐而深刻,刺的脑中一片空白,晕眩不已,司诺溪出了一身的冷汗。

    深沉的声音混着疼痛传入心底,无比熟悉的声音——

    “诺溪,十二天了,还不回来吗?我夜夜问你,你却从不回应,倒是能躲,也够能忍的。这般耐力,也算不愧对为父这一百多年来的教导,不过为父可不曾教你如此任性过。”

    “雪崖剑在你手上,你始终是司家的少族长,离开家族这种话莫要再胡说了。不过为父想知道,到底是什么让你做出如此决定?你身为仙界敬仰的司五公子,身份高贵实力非凡,为何突然就要叛出家族?临时起意?还是早有打算?”

    “还是不说话吗?呵,你早晚会回来的,为父等着你。”

    心底骤然一松,一直像是被紧缚住的心脏突然间恢复了喘息的余地,又开始剧烈的跳动起来了。疼痛一点点散去,耳中的尖鸣声也渐渐停歇,重新还了他一个清静。

    司诺溪压着呼吸,慢慢的松了一口气,透过紧闭的窗子缝隙朦胧的看了眼外面漆黑的天色。

    十二天了么……

    费力平复着胸膛里翻涌的气血,司诺溪扯了扯唇角。

    为什么离开司家?呵,眼下不正是原因?

    他瞒下雪崖剑的异变,原本想能离开司家,安安静静等着赎清罪孽时刻的到来,没想到司家如此紧追不放啊。

    父亲,司族长,司族长……父亲……雪崖剑就这么重要吗?

    司诺溪看向屋门,彼端安安静静,恐打扰他打坐,一直没什么动静。

    他故意在里面的房间,离慕沉待的那处整个木屋的外门隔得有些远,但依旧是遥遥看了一眼,心下忧虑。

    十二天了,不知道还能瞒多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