叶清晚醒来的时候,已经是第三天早上。

    意识混混沌沌地像是徜徉了很久,中间嘈杂混乱,停顿了许久,才像是归于平静。叶清晚睁开眼,眼皮颤了颤,看清了眼下的环境。

    原木搭成的床,头顶有薄薄的窗帘,浅黄色,很廉价却能感觉出很耐脏的样子。

    房顶不少粗梁木,一根隔着一根,没个遮拦,看上去粗糙,却又能让人觉得很结实。

    眼前的环境很陌生,叶清晚眨了下眼,意识像是沉溺在水中淌了很久,才慢慢地地覆潮。

    对了,她之前是洪丽楼。

    叶清晚记得自己喝了那杯带药的茶水,被两个侍卫挡在了门内,但普通的人族侍卫怎么可能挡得住她。

    她走出了培养姑娘的小楼,想去找灼炎,之后眼前突然变得不清醒。

    是那杯茶的问题。

    “阿姐,你醒了!”饱含欢喜的熟悉嗓音响起来。

    叶清晚一转头,对上了灼炎惊喜却也掩不住憔悴的模样。

    灼炎年岁还小,又不是普通小孩,恢复力极强,但这也耐不住忧心忡忡地连续熬了三天,他一张小脸白惨惨的,原本在洪丽楼几个月养出来的一点小奶膘,三天时间掉了个干净。

    叶清晚看着他这种模样,哪里还记得之前和他闹别扭的事情。

    “你怎么变这样了?”她撑着胳膊肘在床上坐起来,伸手掐了下他的脸颊。

    灼炎被她掐着也高兴。

    但叶清晚没忍心下很狠手,又问他他们现在这是在哪里。

    昏迷之后她虽然看不到外面的情况,但不是全无所知,至少,在灼炎背着她逃离追杀,一次次从险境中逃生的时候,她是有感觉的。

    “我在路上遇到了一个人,他把我们带到的这里。”灼炎说,“这里具体是哪,我也不太清楚。”

    叶清晚听到这里,怎么也不能继续躺着不动弹了。

    灼炎在这个世界上没经历过那么多人情世故,遇到人可能不懂得分辨,但叶清晚不是,她有上一辈子一百多年的经验,遇事见人会多几分警惕。

    见叶清晚急忙起身,灼炎还有些慌张。

    搀扶着她胳膊的同时,时刻担心阿姐会不会身体还没恢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