衿墨知道晏舟从那夜见了晏清后就开始不对劲。但她吃睡都好,让人想不明白出了什么事。

    日子就这么如同以往地过着,晏舟也渐渐恢复常态,只是情绪偶尔沉重、偶尔轻快。

    没想到有一日真的出事了。

    而且是天大般的事。

    但,无论发生什么,衿墨清楚,自己都会陪着晏舟走下去。

    ——哪怕是国丧。

    瑞德十年冬,帝崩,得年三十五。

    丧钟哀鸣七日,大楚境内严禁红喜。

    太子琬琰将于翌年登基,改年号承徽。

    楚帝崩于深夜,翌日清晨,初雪压着大楚皇g0ng,愈发沉抑,g0ng道上只闻鸦声。

    紫宸殿内,挂黑纱白花,进出者也皆穿白衣丧服。

    晏舟身形消瘦,头戴丧带,半个身子倚着衿墨,面无红妆,脸sE惨白。

    帝王尊椅上坐着即将成为新皇的太子,她二人站在旁边,听阶下你一言我一语。

    “陛下骤崩,如山倾倒。我大楚之难啊!”

    “好在储君已定,太子尚可继位。”

    “依照祖制,先后早亡,太子无生母,朝中无太后。按说后g0ng先妃该尽数前去国寺,再行选秀。”

    “说是这样说,那姈nV把权多日,能甘心剃度吗……”

    “管他如何!我大楚祖制谁人敢逆?”

    “……”

    众臣的声音时大时小,提到姈时便压低声线,偏又要偷偷投去目光。

    晏舟内心发笑,以悲戚之sE暗中观察。

    视线忽然对上一道熟悉的冰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