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村|妓？这个称呼可能不太公平……”
“你知道什么？这里会有公平吗？你是不是觉得她弱智，不太会说话，就是受害者？”她冷冷地笑了，“她看到了，看到她勾|引|男人的时候是什么表情，她一点也不痛苦，哪怕正大着肚子，她也一点都不痛苦，她开心着呢！”
他想说她未必知道什么是开心什么是痛苦，她表情呆滞，有时候痛苦大叫可能也像在笑。
“你知道她的孩子多少钱一个吗？”
他摇了摇头。
“两万到十万不等，男孩贵点，能卖到八、九、十万，女孩就跟垃圾一样，不值钱！”她说着说着就笑了，笑得一抽一抽的，仿佛在说一个大笑话。
他想说是她老公卖的，她无法主宰自己的命运，又觉得自己一个局外人，怎么说都像是站着说话不腰疼。
“他们家，就靠着她这个肚子，挣了不下二十万！很多人说她生活得不错，啥也不用干，她老公从不让她干重活，很疼她。当然疼，她都为他带来了二十万，都住上小楼房了！”
毫无疑问，李知秋口中的这个孩子，就是她自己。
凌云木问：“其他人也像她这样不好过吗？”
“当然不是！所有人都过得好，就她不好。”
“他们因为过得好，所以并不会太怨恨对不对？”
她双眼露出凶光，这种对比无疑又加重了她的怨恨，她朝凌云木逼近，“所有人都过得很好，不是名牌大学就是掌上明珠，他们没有是非观念，只要吃好穿好，其他的都不重要，只有我们是清醒的。”
凌云木迎着她大得几乎要凸出来的眼球，充当着无声的泄愤对象。
这个往日看上去存在感很弱的服务员，此刻正居高临下地看着他，在她身上，释放着经过犯罪洗礼淬炼出来的冷酷。
“知秋，她过得这么不好，是否想过报复？”
她站直了腰身，“这我就不知道了，我只是告诉你，孩子的来历是如此肮脏，你朋友真的要收养吗？”
“知秋，一个生命的诞生，是从一颗受精卵开始的，这个细胞没有好坏之分，它也不肮脏。它能成长为怎样的生命，取决于后天环境。”
她冷冷地听着，冷冷地看着单调的窗外。
“知秋，你有喜欢的人吗？”
她眼帘垂了垂，没有说话。
“或者，你喜欢过任何人吗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