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天的拍摄,是从撒谎开始。

    安怡欣穿一件深蓝色的丝绸长裙,半靠在椅子上,对着镜头假模假样地在剧组提供的几个男女嘉宾里,挑选自己的心仪对象。

    Pd强调了半响人设的重要性,并且表示另一边的“翟澜”老师也在挑选着图片,所以希望两位老师能做出完美的反差。

    安怡欣很上道的点了点头,比了个ok的手势,很快机器开始运转,灯光打了起来,节目开始录制了。

    她对综艺流程很是熟悉,昨晚甚至打了拳击来做自己的心理活动,本以为可以顺利度过,没想到翻到的第一张照片就是翟澜的图片。

    图片中的少女在风中回着头,细碎飘舞的秀发挡住那眸里的爱意,好像含着光。

    这图是她拍的。

    也是她以前无数次深夜用来安慰自己‘翟澜也曾爱过我’的道具之一,毕竟这般的眼神,谁能不沦陷呢。

    此刻再见,心脏还是猛地跳动了起来,耳朵里全是自己的心跳,背好的台本一下子全都忘了一干二净,竟是只能盯着发呆良久,最终勉强地帮自己打圆场,却也是心底的真话:“这张图也太好看了吧,一时间都把我看呆了。”

    这图好看在这是她们相遇时满怀爱意拍的。

    那时候她还是女团成员,翟澜还在筹备第一部艺术电影,两个人忙碌的电话都没时间打一个,偶尔的沟通只仅限于微信上的早晚安,成为了太公式的东西,却也没时间去打破这般的常规。

    直到1月21日,哈尔滨下了雪,安怡欣和团体成员过了个连麦的直播生日,却没有收到翟澜的任何一句话。

    她们那时候还未在一起,暗恋的果子是酸的,也是怯懦的,不敢深想,不敢思考,便只能放纵自己工作,音乐是不会骗人的。

    却不想在快凌晨回到宾馆的时候,看见自己的门口蹲着一个乌黑的身影。

    下意识地,她觉得自己是来蹲门私生的,往后退去,想用信息素的威压来驱赶,没等威压下来,她的嗅觉在动,就闻到了花的香味,浅而淡,似乎没有出现,又好似无处不在。

    她缓缓走上前,蹲下看着抱着膝盖蹲着就睡着了的翟澜。

    睡得脸颊粉红,嘴巴嘟起,在那圈的白色毛毡的映衬下显得好不可爱,好不可怜。

    安怡欣瞬间心里又是心疼,又是甜,连忙轻轻地推了她:“醒醒,我们回去睡。”

    翟澜迷迷糊糊的睁开了眼睛,一见到安怡欣本能性的就笑了起来,笑的眼睛发亮,唇口发甜:“生日快乐!”

    “这是个惊喜!”她嘟囔着,眼睛却又忍不住地闭上了,应当是太累了,新戏一切都要她把关,也不知是前面赶了多少工,才能飞过来的。

    安怡欣连忙将其抱住,翟澜在她怀里还不老实,挣扎地睁开了眼,就是要出来,轻声喊着:“不睡不睡!19岁生日呢!要带你去看雪看冰雕的!”

    她挣脱的想站起,起到一半又因为蹲得太久,腿麻了直挺挺的就跪了下去,直接把安怡欣吓傻了,只好赶忙把这个祖宗抱在怀里,不敢放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