纪南荀眉眼沉沉地看着江徽羽,看得她头皮发麻,差点就要绷不住演不下去了。

    一旁的申依蔓见状,连忙帮着江徽羽说话:“我作证我作证,真的不是小羽毛惹的事,是这位小姐先烫伤了我们猫咪的!”

    纪南荀只淡淡瞥了她一眼,顺便瞥到她怀里的小葡萄。虽然只有那一次交集,但也知道这小东西活泼灵动得很,此刻却是焉哒哒地缩成一团,一下一下小心翼翼舔舐自己的毛发。

    目光又回落到江徽羽的脸上,抬手拭去她脸上的水珠,蹙眉问:“被泼了?”

    江徽羽还没说话,申依蔓立刻煽风点火:“是呀是呀,就是这位小姐泼的,先是给我猫泼了一杯滚烫的咖啡,又泼了小羽毛一杯冰水,瞧瞧这眼线都糊了,脸都冻紫了!”

    江徽羽:“……”

    虽然是有一点冰,但是室内温度还挺温暖,所以也没有到那么夸张啦……

    她明白申依蔓的意思,但是她的目的跟自己是不一样的。她一定是想把错误都推到白南栀身上,以此顺便解决“白月光”这个身份的威胁。但是不管纪南荀怎么判断,江徽羽只是扮演一副绿茶姿态,虽然她被泼了水,但白南栀脸上的巴掌印也挺明显的,在纪南荀的心里肯定是跟白南栀这个青梅竹马感情更深厚一点,白南栀再扇个风点个火,纪南荀就能识破自己的茶艺,到时候又会促进他对自己人设的厌恶,然后也许就会想索性这次就干脆一点把婚约解了吧!

    江徽羽短短时间脑子里已经设想出了一整出戏,下一刻,就该轮到白南栀说话了。

    “南荀,不是这样的。”白南栀轻声道。

    她本来气质清冷,给人一副不卑不亢的高冷模样,此刻眸中隐隐含泪,但又好似无意想哭,总之是一番别有风味的楚楚可怜模样。

    江徽羽心生感叹,还是人家的情绪更有层次感啊!

    纪南荀看向白南栀,但并没有给她机会把剩下的解释说辞说出口,冷声道:“以后尽量离她远一点,再有下次,我也不会对你客气。”

    白南栀脸色瞬间煞白,一脸不可置信,“南荀,你在说什么?你都不听我解释,就为了她直接跟我说不会对我客气这种话吗?”

    “如果你是单纯想来这里工作,我可以欢迎。”纪南荀说,“但你要是还抱着别的目的,不管是什么,我都劝你收一收,我对事不对人,你应该知道我最讨厌什么。”

    白南栀唇瓣微微颤抖,一时失语。她当然知道他最讨厌什么,所以这么多年她一直小心维持在他面前的形象和人设,可,如果他真的讨厌那样的话,那江徽羽算什么?

    分明是江徽羽先动了手,她却先可怜巴巴去他跟前说这种低级的绿茶言论,纪南荀不可能分辨不出来。况且他就只听了她们的一面之词,根本都没听自己的解释,就这样毫不犹豫地偏向了江徽羽。

    白南栀蜷了蜷手指,几乎快要站不稳。原本他订婚也没什么,哪怕他就算是结婚了,她也有信心成为他生命中最特别的那个女人,因为她知道纪南荀这个人是没有爱情的,所以她不怕。

    但是,现在这算什么?他对江徽羽算什么?!

    江徽羽被这场面震惊到了,她也没想到纪南荀会对白南栀说这种狠话,她以为这种话应该是对自己说的才对,怎么会……

    好歹也要听一下白南栀的解释,况且他不可能没看到白南栀脸上的巴掌印,也不可能听不出来自己那做作的茶言茶语,所以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?

    江徽羽还在愣神,挽着纪南荀胳膊的手也无意识地松了,纪南荀垂眸瞥了一眼,直接牵过江徽羽的手拉着她往外走。